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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甜的小变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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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六*丁小隐/性转】化蝶(中)

这文很有病的!慎慎!




终于出了山林,路途平坦了不少。陈三六看丁隐牵了马,便建议两人策马前行。

“这……这只有一匹马……”丁小隐想到两人若坐上一匹马,便要腹背相贴。男女授受不亲,那可怎么得了!便十分紧张起来。

“我看这马够强健,载你我二人也绰绰有余。”三六伸手拍了拍丁隐的肩膀,“况且隐弟你这样瘦弱,一定坐得下!”说完,陈三六便伸手握住丁小隐的腰肢。丁小隐惊呼一声,兔子一般窜出一段距离。

她捂住腰部,心如擂鼓,紧张的直打磕巴:“你你你要做什么!?”

陈三六茫然不知自己何处做的不对,老实说:“先扶你上马啊。”

“我我我不用你扶!”说着,丁小隐连忙自己爬了上去。“我……我自幼身体不好,少与人接触所以不太习惯!我也……我也不要和你同骑。”

三六脸上果然露出些受伤的神色。他悻悻地“哦”了一声,牵着马在前面走。

丁小隐看着他低垂的头,心里不是滋味。走了一段路程,终于小声唉了一声叫住三六。“你……你要不……还是上来吧。”看着突然展颜的三六,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,“但,但我怕痒!你可得答应,不准碰我!”心想陵越哥哥千叮咛万嘱咐,虽然自己仰慕三六的才情,但也绝不能吃了亏才好!

陈三六这时候连连点头,蹬着脚蹬子翻身上来,虽然十分听丁小隐的话,小心不碰着她,可两人同骑一马,少不得身体接触。他两腿将丁小隐圈在当中,牵了马缰,宽阔肩背也几乎包裹着丁小隐。三六踢踢马肚子往前走,路途颠簸摩擦便更多了起来。三六一低头扫见丁隐白皙的后颈和通红的耳珠。十分不解的问道:“隐弟,你是否有点热?怎么耳根都红成这样?”心说天气凉爽,也不应该发热,“莫不是生了病啊?”心下大惊,伸手便探进丁小隐领子里面。

丁小隐突然被他摸进领子,吓得身子一歪就要跌下马去。三六顾不得许多,连忙抓住她双臂稳在怀里。语气又是着急又是埋怨,气息打在她耳边:“隐弟也太不小心了些,吓死我了!你不习惯,我也不能由着你了!我可要把你圈牢了!”说完就严严实实圈了丁小隐在胸口,这才满意的道:“隐弟真是太瘦弱了,哈哈,在我身前坐着,竟刚刚好。”

丁小隐手指暗暗搅弄着马鬃,心里也是绕成一团。

两人一马,就这样往前走着,路途变得轻松了许多。一边走还能一边聊天,不多时便赶到了邱仁书院。

两人入学虽然顺顺利利,却免不了比其他学生少了一些基础。丁小隐心中暗自着急,夜里便决心多多用功看书,将勤补拙。

她披着棉被手端着蜡烛,蹑手蹑脚进了藏书房。已经是夜半时分,四下无人。周边全是书籍,丁小隐立即开心的寻了个坐榻,捧书读了起来。读到兴头上也不觉得冷了,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。丁小隐把外衣解了,靠在被子上寻了个舒服姿势,衣服滑下肩头也浑然不觉。

陈三六在藏书室里刚翻了几页书就听见有人声。他本就是偷偷进来的,自然立即不做声了。想不到过了一阵,那人却没有走的意思,反倒像他一样,在书架间安坐了下来。陈三六探出头来,看见那里融融的烛光。烛光旁侧卧着一人,正捧书看得入神。暗黄的光映照出他精致的五官来,也如实反映出他半褪的衣裳。圆润瘦削的肩头露在外面,腰窝的曲线深陷下去……竟看得陈三六脸红了起来。

连忙回过身来暗骂自己愚蠢!都是男子,又是手足兄弟,这是犯的什么傻,竟会不好意思了起来。想归想,三六还是背过身去低声轻咳了一下。

丁隐如梦初醒,连忙翻身起来。“谁?谁在那!?”

“隐弟,是我。”三六心想隐弟为人腼腆,这时候应该穿好衣裳了,才慢慢穿过书架看他。

丁小隐抽出面前那书简,穿过书架看见三六干净的模样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三六冲他晃晃手里的书,笑道:“和你一样!”说完,便热情的穿过书架,凑到丁小隐身边来。丁小隐看他也披着棉被,忍不住哑然失笑。

“我和隐弟果然心有灵犀。这长夜困乏,我们一起读书,解解困意也好。”他把自己的棉被往地上一铺。拉着丁隐的手腕,“来,上来。”

丁隐瞪大了眼,被他拉到身边并排坐下。“古人遇到至交好友,心意相通,便抵足而眠。”他又拉了丁隐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,“如今我们也可以抵足而读。”将被角好好掖起来,伸手搂了楼丁隐发凉的肩膀,“这样也免得冻着了。”

他这样子,可吓了丁小隐一跳。虽然胸口已经束了几层白纱,可孤男寡女处在同一床被子可怎么行!还靠得这样近,也太出格了!

三六见她愣着,便问:“隐弟你还愣着干嘛?还不快读书?等下我遇到不会的地方,可要与你讨论呢!”

丁小隐看他一脸憨态,也逐渐卸下防备,加上实在想看书,寻思着只是坐在一起也无妨,便捧起书看了起来。

然而夜长灯暗,看久了也容易疲乏。丁小隐对着书简,头一点一点已经有些瞌睡。

陈三六歪头看见他可爱的样子,便柔声说道:“隐弟,你若是困了便睡一阵,睡醒了再看吧。”

丁小隐心想那可不行!她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,睡着了若是被陈三六占了便宜,以后可还怎么出去见人啊!?越哥哥说过,男人可都很坏很坏的,若是陈三六一时把持不住,又摸了她的手,可要羞死人了!丁小隐拼命瞪大了眼睛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。“不困不困!”

“那你不困,我可要休息一会了。”说着,陈三六就要在她身边躺下来,又被丁小隐拉住了。

“你不是不困吗?”陈三六望着她。

“我……”怎么可能不困呢。没人睡也算了,等下陈三六睡得香了,难保她也倒下去。到时候睡在一处,就更糟糕了。“我也要睡的。”

“那便一起呀。”三六单纯道。

“才不要一起!”丁小隐闪开一些距离,四处望了望。起身去把桌上的碗拿来放在两人之间,又添了些水。“我把这个放中间,谁也不许过来,要是碰洒了水,就得被对方揍一顿!”她举了举拳头。

“好啊。”陈三六困得不行,哪还有时间计较这些,立即躺下去,还顺手拽了一把丁小隐。“我不碰这水,你放心。”

丁小隐紧紧抱了身上的衣服,背对着三六,这才敢睡去。

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显出些白色,丁小隐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身在何处。眼前昏暗的光线里飘着些浮尘,一点点打开的视野里是三六沉静的脸……

阿!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睡着睡着,已经和三六抱在了一起。而那碗水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。丁小隐羞得满脸涨红,连忙从三六怀里一点点蹭出来,仓皇逃了。

经历了这件事,丁小隐的心里,一整天都很不平静。她吃着饭也想起陈三六近在眼前的嘴巴,洗澡也想起陈三六亮晶晶的眼睛,就连最爱看的书,看着看着也想起陈三六暖和的怀抱。

失魂落魄的念了一天的书,几乎是什么都没看进去。一到晚上便钻进花园里傻坐着看花。丁小隐心想这时候要是越哥哥在就好了,他也是男子,必定能帮他猜猜陈三六心里在想些什么,给自己出出主意。

盯着水中游来游去的红鱼,都是成双成对的。年轻的丁小隐心里,不知是什么东西滋长出来,扰乱了一滩春水。

正在这时,耳边传来了那祸首的声音,“隐弟!原来你在这里!”

丁小隐转头一看,果真是陈三六笑着走过来。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。

“你找我?”

“我看你今天有些神不守舍的。莫不是有什么心事?耽误了学业便不好了。于是我来陪你聊天解闷。”陈三六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,丁小隐一看,原来是个小酒壶与杯子。

“古人说,酒醉能解千愁。虽然我也不怎么会喝,但我想不管隐弟你是有什么心事,喝一点应该就好了吧。”他往酒杯里倒了些酒,递给丁小隐一杯。“来来,我们如此投缘。早该一起喝酒才对。”

丁小隐接过来,稍犹豫了一下,还是喝了一些。

其实陈三六也确实是没什么酒量,一两杯之后,便开始倒些心里话出来。拉着丁小隐一个劲的看,还傻笑着说要和他义结金兰。

“我长这么大没遇到像隐弟这么投缘的人,”陈三六脸颊通红,眼睛也更亮了,“隐弟要是女子,我一定要娶回家去。”惹得丁小隐心中一颤,他又继续说道:“只可惜隐弟你是个男的。长得又这么俊俏,定有许多女子倾慕。以后肯定很快便要娶妻,就不能在与我呆在一块了。”

丁小隐着急的脱口而出道:“我还小呢,什么娶妻不娶妻的!?”

“隐弟你今年几岁了?”

“十五。”

“作为男子,是还有些年轻,若是女子,当可嫁了。”

丁小隐不敢看着他,试探着问道:“那三六大哥,你……今年有几岁了?”

“十七了。”

丁小隐嗫嚅道:“那倒是娶妻的年龄了,三六大哥,你……终身大事……可有着落了?”

三六苦涩的摇摇头。“我父母全都不在了。孤身一人,全凭自己的心意。然而却还没有一位姑娘让我觉得中意。”最近更是老看着隐弟脸红,他也觉得自己定是太久没见姑娘,还得快寻一位伴侣才好。

丁小隐饮着酒,似乎也被壮了些胆子。她鼓足勇气道:“三六大哥,我家倒是有位妹妹。与我同岁,不知你可愿结识?”

“真有此事?”三六一听,简直说不出的高兴,“那你的妹妹,脾气秉性必定与你很像了?”

丁小隐话已出口,便点点头,“不止脾气,外貌也有几分相似。”

“那肯定是位极漂亮的女子,”三六又显出些失落的神色,“我无家无业,又怎么好意思高攀。”

“她也喜欢读些书,也最听我的话。你若是愿意结识,我便做主叫她出来和三六大哥认识……”丁小隐大着胆子,把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。说完也觉得自己太不矜持,可三六兴奋的神色却叫她更加期许。“最近书院要放假,就三日后未时约在苏州城南门桥头,你看如何。”

三六听了,一口便应允下来。又热情的打听了不少“丁家小妹”的喜好,便兴冲冲地回去为相会做准备去了。

丁小隐看着三六赶往苏州的日子,前后脚的跟着去了。三日之后,她才将身上最好的一套女装取出来,仔细熟悉打扮起来。久没染过脂粉的脸依然嫩如凝脂,只需一点颜色,唇上的蔻丹是浅淡的红,丁小隐年纪尚轻,无需浓妆艳抹,便格外清澈动人。

三六正正赶在未时来到桥头,他抬眼望着桥上,丁小隐正好转过身来,与他对上目光。这时城门外人并不多,只偶有燕子穿过垂柳,惹出一阵声音。阳光在水面上画一个圆,叫风一吹,乱出一片清波。

三六站到她身边,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。“在下陈三六。”

丁小隐也莞尔道:“我叫丁小隐。”

时光正好,两人初识,便已无比熟络。顺着护城河走,一路聊,竟很快便到了傍晚。丁小隐就要回去,两人俱是十分不舍。

陈三六平常并不是雷厉风行的人,这一天却觉得非要果决一回不可,他鼓足勇气靠近了丁小隐,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磕磕巴巴许诺道:“我虽与你初见,却十分……十分肯定,小隐你你你便是我陈三六此生所求之人!我……我陈三六,这辈子,我非你不娶。你若是愿意,我一定尽快去你家里提亲!”

丁小隐望着他真挚的神情,想不到一切竟如此顺利。稍有迟疑后,就不无甜蜜的点了点头。

两人分开之后,丁小隐心想务必要在陈三六前头才不至于穿帮,便赶紧往书院赶回去。心情舒畅做事便也特别有力气,她一路回到书院,竟也不觉得疲惫。笑容不经意爬上嘴角,春风抚在脸上,此时分外惹人心痒。丁小隐推开门时,还满心是陈三六表白时紧张又笨拙的表情。

年久的木门一点点展开,她的笑容却在看见屋内时僵在嘴角。

“爹?娘?!”几欲迈出的脚步当下又收了回来,屋里的人却一把将她拽了进去。

迎面是父母的怒目,他们使家丁用力擒住丁小隐,手掌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:“你这个胡闹的丫头!成何体统!立刻跟我回去!”

“稍一纵容,你便越来越离谱了!看来非得嫁了人才能收心!”

也不管丁小隐如何挣扎求饶,他们都充耳不闻。东西也不收了,只拉了自家小女儿便扭出门去。这时陵越也没有跟来,丁小隐更加孤立无援。被几名家丁拖着,她回头看着与陈三六一同读书相处的书院,远离的一草一木,都记录着他俩的过往,心中越发悲伤绝望。本以为今日是他两相知相许的开端,现实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斩碎了她的美梦。

被强行塞进马车,车门也紧紧关上。丁小隐用力拍打着门,却只换来落锁的声音,眼泪断线一般往下落,声音也求到嘶哑,逐渐湮没在凌乱的马蹄声中。一路颠簸,丁小隐绝望的意识到自己要与三六渐行渐远了。

而此时陈三六还怀抱着与丁小隐双宿双歧的美梦,悠然策马,从苏州赶回来。兴奋之意难平,满心想的就是先把这事先和隐弟说说。路上迎面遇着一队车马,与他擦肩而过,而他却不知丁小隐正坐在里面。

回到了邱仁书院,陈三六头一件事便是前去找未来的大舅子“丁隐”。他匆匆的来到他门口,抬手欲扣时却发现门根本没关。

“隐弟?”一边探问着一边向房里望去,陈三六吓了一大跳——这房里乱得很,东西撒得到处是,该不会糟了贼吧!?

他连忙跑进去查看丁隐是不是在房里,结果房间空空如也,东西也没丢,只是被胡乱扔在地上。一团乱之间,有些物件倒是分外眼熟,陈三六慢慢走过去,捡起包裹里露出的那截水粉的缎子——这,不是丁小隐的衣服么?!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认错,连清淡的胭脂味都是一模一样,这时候他才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连到一起,反应过来,根本从来都只有一个丁隐,他妹妹和他都是一个人。也就是说,每天和他三六朝夕相对,共学甚至共寝的,是个女孩子!

震惊之余,陈三六更多的是紧张,屋里被折腾的这么乱,丁隐她肯定是被恶人抓去了!胡乱在房间里翻了一通,终于被他找到一封家书,信笺上写着丁小隐的名字,看了落款,才知道丁小隐是哪里的人士。

把信笺收进怀里,他几乎是立即决定要去寻丁小隐才行。陈三六站直了,便要往外去,结果刚一转身,肚子上就挨了狠狠的一脚。

他捂着肚子往后跌在地上,疼得瞬间冒出汗来。抬头好不容易才睁开双眼,看清来人。他并不认得,对方却似乎与他有着深仇大恨,一进来就对着他骂了起来,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!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!”
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!”陈三六只觉得五脏都移了位,“你干嘛打我!?”

“我?”那人笑了几声,“我叫张馅饼!”他一把拽住陈三六的领子,“书呆子!你给我记住了,我是丁家小姐丁小隐的未婚夫!”

陈三六一听这个,立即激动不已,抓住他的手与他撕扯起来,“不可能!不可能!隐妹她尚未婚配!隐妹她才没有未婚夫!”

“傻子!”张馅饼一把便将陈三六甩开,得意道:“婚配之事当然是父母之命!你这个书呆子,就少痴心妄想了!我家财雄势大,隐妹能嫁给我是她的福气!丁小隐长得漂亮,哄得我高兴了,说不定让她当个大少奶奶!”

陈三六听得越来越气,就要再次扑上去堵了他的嘴。拳脚功夫打不过,但在气头上,竟结结实实撞得张馅饼一个踉跄。这一头把张馅饼的残暴全激了出来,立即唤了身后的家丁,命他们狠狠的揍陈三六。直打的陈三六倒在地上动弹不得,才算作罢。张馅饼看着脚边青一块紫一块的人,总算消了气,再次警告了一番,才带人大摇大摆的徜徉而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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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5-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