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苏江】我曾吻过星星（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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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”
“喂？星宇？”
苏星宇这才回过神来，一抬头看见丁苗苗递过来的水杯。片场只有他两在这边休息。
“喝点水吧，热的。”丁苗苗柔和的笑笑，递过水杯坐在他旁边。
苏星宇点点头表示感谢，抿了口水。
丁苗苗看他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忍不住碰碰他胳膊。“这几天你黑眼圈一天比一天大，没事吧？”
“可能睡得有点少。”苏星宇摇摇头。
“得了吧，以为我看不出来。你这个症状，加上前几天莫总突然找我半夜出来摆拍，一看就有感情问题。”
见苏星宇不反驳也没接话，丁苗苗又指着棚外面一直守着苏星宇的两个新助理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他们在看着你？”
苏星宇扯出一个无奈的微笑，“没有，都是关心我。”
丁苗苗侧过脸看着苏星宇，知道他是真心这么想，不禁感慨道：“你呀，人也太好了。总觉得都对你好，谁也不忍心辜负。”现在娱乐圈还有几个这样的，真难得，却不知是福是祸。
这叫苏星宇忍不住想起江洋来，轻轻摇头，“不是，我不是好人。”当面临选择，总得有所辜负。不管江洋骗了他没有，现在背叛感情的是他。
他此前想了很久，一遍一遍的回忆，甚至有些神智恍惚。长痛不如短痛，最初他就该明白这个道理。结果现在给了自己和江洋第二次期待，结果连皮带肉，疼得血肉模糊。
与其说辜负江洋，更是辜负自己。
丁苗苗迟疑着问：“你那个助理？”她还记得生日宴的事，看得出来，苏星宇对那个人是特别不同。“没必要瞒着我。”
“这么明显么？”苏星宇苦笑。
丁苗苗看着他，不解道：“你要是那么喜欢他，就在一起呗。保密工作做好点。”
“他大概没那么喜欢我。”说实话苏星宇不确定江洋对他有几分欺骗。如果他是个孑然一身的普通人，他不怕飞蛾扑火的赌一把，哪怕再被江洋骗一次。可惜他不是，他不能拿所有依靠他的人做赌注。
“啊……”丁苗苗恍然大悟一般，“大家都说，你们的照片是他卖给记者的。是真的？”
苏星宇把头低了下去，盯着水杯里晃动的波纹：“起初我也不信，但我看见他和记者见面。他跟我说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记者，”苏星宇闭了闭眼，世界一黑又恢复光明，“但后来我在他包里发现记者给的钱。”现在想起，那份震惊还清晰鲜活。
苏星宇还记得江洋的表情，想挽留自己又无从解释的慌张。那时候他刚经历了事业最大的一次重创，本该是精神支柱的江洋又迎头一击。
被公司送去国外的时候整个人心如死灰。那最难的时间，有团队的挣扎，粉丝的死撑。他们支持苏星宇摇摇欲坠的状态，是苏星宇亏欠的人，他又如何忍心再执意辜负他们。
丁苗苗无声的长大了嘴，试探着道：“你很他么？”
苏星宇摇头。但或许莫总说的没错，果断的离开江洋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。
江洋请了两天病假，倒也没人找他。第三天才回到公司，默默做往常的事，帮同事倒咖啡，喂鱼。
前两天的事就像病坏了脑子，触发的幻觉。
苏星宇不再找他了，他的手机像哑巴了一样。江洋也认清了，不再有任何期待。苏星宇很忙，他们这样可能一直不会见到，有机会再去片场打杂就能看几眼了……江洋抱起报纸，准备拿去档案室整理。
“江洋。”
江洋愣了愣，迟钝的转了过来。心里已经不敢有悸动了，还是紧张害怕。不知道苏星宇还能怎样叫他更清醒，他想说我已经懂了，已经不想再试了。
“星宇。”江洋攥紧了报纸，看着苏星宇走近到眼前。
不到一个月，苏星宇仍是那样意气风发。新戏换了个发型，愈发显得年轻张扬。他好像还化了妆，眼角是冷淡的深色。
苏星宇看着他，一会从兜里拿了样东西出来，伸手递给江洋。“拿着。”
江洋扶了扶眼镜，眼光滞在看着那张卡上。
苏星宇看他不动，直接把卡塞到那一耷报纸的外面，“这是你两年的工资，够了吧？”
江洋脑子嗡的一声，不解的看向苏星宇。这是什么意思？
苏星宇眼光移开，说得很慢：“你明天不用来了。”说完他往后退，将要转身离开。
“星宇！”江洋一把拉住了苏星宇的手臂，报纸哗啦撒了一地。他不知道哪来的冲动，为人那点勇气都用在了这个瞬间。不想让苏星宇走，可拉住了又不知道说什么。苏星宇冷冷的看着他，他表情就快哭了，却胡闹不出来。
“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？那些钱我真的不知道。”自己说着都觉得可笑，难道还会有人无缘无故送二十万给他……
声音越来越没底气，怎么竟走到了这一步，“我不想离开你……”江洋咬着牙，声音已经小到模糊。这是他第一次表达自己的愿望，也应该是唯一一次了。不知道能说什么挽留，因为筹码他早就全给苏星宇了，本来就捉襟见肘，现在什么都不剩。
窒息般安静了片刻，苏星宇眼中的江洋脸色惨白，在发抖。最终他的手指一根根放开苏星宇的衣服。
苏星宇转过身去，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心跳。背后那个人慢慢蹲下来，一张张把报纸捡起叠好，最后是那张银行卡。
“进来。”
办公室门被推开，莫总抬眼看着江洋走进来。
莫总往椅背上靠，双臂抱了起来。
江洋面无血色，眼睛里却红红的。他站在桌子前面，手背扶了扶眼镜。
“莫总，”他从衣服里把那张银行卡摸了出来，推到莫总面前去，“我不要钱。”他眼光闪烁的看着莫总，仿佛看待最后一根稻草，“我想继续跟在星宇身边……”自知理亏般，江洋的语气十分客气，说完便期待地看着莫总，“工资少一些都可以……我……”
莫总拿起那张卡，甩到了江洋身上。“你还要点脸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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