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冬末

甜甜的小变态

© 小冬末

Powered by LOFTER

【深山】孤儿寡父(8)

8

早上八点多,陈深照例拎着饭盒下楼来。

张启山上回在街上看了生煎想吃,陈深准备给买回去,一块吃了早饭再上班。

刚走了没几步,作为特工的敏感便告诉他有人跟踪。他脚步慢下来,脸色也渐趋严肃。

这里是闹市,又是76号的地盘,对方不会轻举妄动。陈深在路边站住了,歪了歪头。“什么人?不如站出来说话。”

张副官和齐八爷从矮墙之后走了出来,绕到陈深前面。

张副官今天是一身便装,可也不难看出西服里面有枪。只见他扶着腰间,盎然道:“陈队长,想跟你聊几句。”

陈深撇了撇嘴,“嘁”了一声,一边迈开步子一边道:“想跟我聊的人多了,我都挨个应付不忙死了?”说话间,已经晃晃悠悠的走到前面去。

“陈深!”张副官就要动手,被齐八爷一把拦住,冲着陈深道:“我们是张启山的故人!”

陈深迟疑片刻,站住了。

神情略带怀疑的转过来,打量着两人。

这年轻的看站姿就是个军人,年长的,一身马褂,看似畏畏缩缩,眉目间却透着一股睿智。

齐八爷看陈深还在怀疑他们,走上前一步作了个揖,客客气气道:“在下齐桓,人称齐铁嘴。我们从长沙来的,是张启山的故友。”

陈深心里有点打鼓,地下工作需谨小慎微。但又怕真是张启山的朋友,耽误了帮他治病的契机。他决定再探探虚实,于是摇晃手里的饭盒道:“我正准备去买点生煎,家里还有人等我。如果你们真有话跟我说,”他低头看了看手表,“等我们吃了饭,十点钟红磨坊咖啡见。”

副官和齐八爷对视一眼,也点了点头。陈深刚要走,身后张副官突然说道:“陈队长,他不喜欢蘸醋喜欢蘸酱油加辣酱,生煎出锅之前别叫老板撒香葱。”

陈深一愣,顿了顿便走了。

生煎特意买了一半有葱一半没葱,一碟醋一碟酱油倒好,陈深招呼张启山吃饭了。如今张启山已学会自己使筷子,虽然不熟练,但不耽误吃饭。他认认真真的盯着生煎,筷子落在一个没葱的生煎上。陈深留意到了,看着他夹了好几下没成功。

“启山,这个生煎不听话,不如换一个夹?”

陈深筷子夹住一个带葱花的,作势要夹给他。“这个好不好?”

张启山立即摇头,依然执着的夹那个白花花的。

“启山不喜欢香葱?”

张启山嗯了一声,继续跟生煎做战斗,好容易夹上来了,扔进碗里咬一口。

陈深蘸了一下醋,把调料碟往他那边推了推。“要蘸什么自己动手。”

张启山拿筷子尖两边各尝了一口,然后皱着脸把醋推到陈深那边去了。自己夹起那个被咬破的生煎扔进酱油碟。

陈深挑了挑眉,“启山不爱吃醋?喜欢酱油?”

张启山一边继续努力把生煎挑出来一边点了点头,陈深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你看你搞得一整碟都是油,还有你的口水,我可怎么吃?”

张启山分不出来陈深是有意逗他,脸上一红,坐着想了会,把碟往自己身边拉了拉,就要起身。

被陈深一把捉住了手,“干嘛去呀?”他猜到张启山是要去给他再倒一份,便笑着把人拽了回来。重新提起筷子在酱油碟蘸了蘸,津津有味的咬了一口。他眉眼弯弯的看着张启山,道:“我喜欢吃你的口水。”

张启山心情明朗了起来,拿着筷子继续吃饭。吃着吃着,突然小声念叨道:“喜欢吃深深的口水。”

 

十点没到,齐八爷和张副官已经早早等在了红磨坊咖啡厅。

齐八爷时不时探头张望着窗外,期待陈深的出现,张副官也紧张得很。“你说,那个陈深会不会不来?”

“我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?”

两人抬头看去,果真是陈深推开门,走了进来。而更吸引二人目光的,是跟在其后,被陈深牵着手的人。

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。

“佛爷!”张副官耐不住性子,立即对着张启山冲过去。

可张启山已经不认识他,被一吓,瞬间躲到陈深身后,紧紧地攥住陈深的风衣。

这一举动可把两人都惊呆在场。

“佛爷!我是张副官啊。佛爷!”张副官看他这样,简直心急如焚。眼前的人虽然是熟悉的面孔,可眼里写满防备,谨慎的瞪着他。张启山一句话也不说,副官越是想靠近,他便更显出对陌生的抗拒。

还是陈深转过来抚摸他的背,小声在耳边哄劝,张启山才逐渐放松下来,跟着坐到陈深身边,与齐张二人相对。

那两人宛如五雷轰顶,半天才能说出话来。

“你把佛爷怎么了!”张副官的眼神想要把陈深活剥一样,压抑着愤怒。

“我遇见他的时候就这样了。”陈深漫不经心的答完,抬手叫了一杯热牛奶一杯摩卡。“我还想问你们,他这是怎么了呢。”

还是齐八爷客气,他拍了拍冲动的张副官,对陈深道:“他无意冒犯。这么说是您救了佛爷?”

“这还算句人话。算是吧。”陈深挑挑嘴角,看了看边上的张启山。或者是觉得无聊,他已经开始溜号,看窗外的汽车。

齐八爷听了,立刻站起来给陈深作了个揖,道:“代表长沙九门多谢您救了我们佛爷。”

虽是好话,陈深却听得有点别扭。“你们佛爷?”陈深产生了一种被排出在外的感觉。而他心里,张启山应该与他最亲近才是。干脆转了话头问道:“你们……为什么管他叫佛爷?”

齐八爷坐下,“您大概不知道他之前的事……”既然确认了陈深是救张启山的恩人,按理说是该把前情俱实相告,然则张启山是国军的军官,陈深是汪伪特务,未免横生枝节,他便讲得半真半假。只说张启山是一方军阀,将痛失爱妻及身受重伤说了,其他的能免则免。

陈深听完,也知道了大概,想必是身心同时的重创使他失了心智。疼惜他如此命运多舛,不禁沉默良久。正逢服务生把饮品送来了,陈深给张启山把奶吹了吹,手把手让他捧好。


---------tbc-----------

评论(31)
热度(342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2016-10-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