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冬末

甜甜的小变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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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恭越衍生/主周霆琛*安逸尘/远尘】尘玉为琛(十)

第十章

“安少爷下手可真够劲。”周霆琛捂着胳膊靠在床栏上,冲他露出一丝讪讪的笑。

安逸尘闻到血腥味,一下子半跪起来,凑过去看。“你怎么在这?你这是怎么了?受伤了?伤了哪里?”

一连串的问题把周霆琛逗乐了,尽管惨白着脸,也不急着回答,反而就着月光打量起他的穿着。

头一次看他只穿睡衣,白色的丝质睡衣,薄薄的坠在身上。说是坠,因为他实在太瘦了,脚踝那么细,锁骨也凸出着……因为刚刚动作太急,衣角向上翻折了些许,裤子又低,露出一截腰腹。与夜色相衬,那片皮肤色泽淡淡的。特别惹眼的是,上面竟还有个浅红的祥云纹身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看什么呢!?”安逸尘才留意到他不老实的眼光,拉了一把衣襟。做了个要打的动作,终究没落手。“我是大夫,让我看看。”小心的解他衣扣,才发现衣服上都是血迹。

周霆琛才收回目光,意识又被痛觉牵引。

“没事,不是我的。”周霆琛解释道。唇角还带了点强者的骄傲。

这可是真的经过了“浴血奋战”。安逸尘下床点了盏小灯,拿了药箱,帮他查看起伤势。虽说和周霆琛有过几回“肌肤之亲”,可看他赤裸着上身还是第一次。安逸尘身为医者,还没见过一个人身上,负着这么多伤痕。新新旧旧,深深浅浅,简直是个小博览会。

他深吸了口气,定了定神才开始动手处理。一开始看伤,就专心不吭声了。

鼻子有点发酸,周霆琛平日看起来霸道的很,人前也是呼风唤雨的样子,过去却受过这么多的苦。这些伤,有的是从刀尖上来的,有的是枪口下来的,更有说不上来的,触目惊心。

安逸尘上药的手指颤抖着,一点点摩挲着那些凹凸。黑鹰养尊处优,但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换来。这幅身体,如果没有这些痕迹,也算得完美迷人。

周霆琛突然一把抓了他的手,盯着低头的安逸尘哂道:“你不老实,对我动手动脚的。”

没想到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调笑,肩头还流着血呢。

“说,”周霆琛凑近他耳畔,眼光热热的盯着他,语带笑意:“你是不是老早对我有了不良的居心?”

果然被安逸尘瞪了。

周霆琛倒很享受似的,眉眼弯弯:“好吧好吧,我认输,是我对你有不良的居心。”

“别动。”安逸尘懒得和他拌嘴,按下他的手,靠近肩头细看。“你这伤口有点深,里面进了东西,得取出来。”天知道怎么还能在这时候耍流氓的。

“取吧。”

安逸尘瞪大眼睛看着他,开什么玩笑,这是生生剜肉。“不行,得有麻药。不然你会疼死的。”说着,安逸尘退下来回身要拿风衣。

被周霆琛一把拽住,“你干嘛去?”

“鸦片烟馆整夜都不关,我去给你弄点鸦片做麻醉。”安逸尘急匆匆的就要走。

周霆琛突然使了猛力,声音也高了一截:“不准去!”

安逸尘惊讶的看着他,蹲下来劝他。“我知道鸦片是害人东西,但现在不同……”

“不行!”周霆琛几乎是恶狠狠地拽着他,咬着牙。

“周霆琛……”安逸尘覆上他的手,声音软下来。

“我说不行就不行!”他别过头不看安逸尘。他总能戳着他的心窝,而周霆琛却容不得动摇。

“周霆琛!不用麻药你会疼死的!”安逸尘也急了,硬是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。

“安逸尘!”周霆琛死死抓着,眼底发红。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,咬着牙说:“我不能用鸦片,我有毒瘾。”

一时间安静了下来。安逸尘呆站着,周霆琛慢慢放松了他的手腕。

声音像水一样脉脉流淌在房里:“我有很重的毒瘾。我在戒毒,我一定要戒了……我,不能碰鸦片。”

这一晚,或者一个时辰,安逸尘了解的周霆琛,竟比以前所有都多。周霆琛这么恨鸦片,却深受其苦。怎么想象单枪匹马跑去炸鸦片仓库的人,骨子里都是鸦片瘾。

从震惊中抽离出来,安逸尘默默回到周霆琛身前半蹲下身。“那你忍着点,我医术好着呢,你相信我。”手轻轻放在他颈后,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。就像被什么蛊惑,安逸尘就想陪他这么呆一阵。知道伤势不容耽误,才压了鼻酸,望着周霆琛。

周霆琛用拇指抚了抚他的脸,苦笑着点了点头:“这回轮到我被你抓了把柄。命也递到你手上,任凭你处置。”

开口子,手术,包扎,上药,安逸尘每一步都做得小心翼翼。一番折腾下来,周霆琛惨白了脸,疼得面无血色,他也累的够呛。

终于把伤口全弄妥了才敢出一口大气,手轻碰周霆琛,叫他躺下。想让他安静养养,安逸尘一回身,手腕却又被捉了。转头一看,周霆琛挪了个窝,给他空出一块来。“我好累,陪我躺会。”

安逸尘站着没动。

周霆琛依然闭着眼睛,再次拽了拽,无力又执着。

安逸尘一时间又有点心软了。这一刻的黑鹰,收起了羽翼,气息都弱了。念他也不能再怎么样,便安心躺了下来。

背对着黑鹰,安逸尘小心的靠着边。“这么挤,你能睡得着么,再耽误了养伤……”

周霆琛微微抬起眼皮,伸出手臂拦腰收了收,声音低哑着:“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……”

安逸尘觉得不对,转过来看他。才发现他脸色已经白的像纸一样,身子也开始瑟瑟打着哆嗦。

“周……”

“等会要实在不行,你就拿绳子把我绑了。”周霆琛痛苦的闭着眼,呼吸渐渐沉重起来。安逸尘一下子就明白他是毒瘾犯了。

“周霆琛。”安逸尘握住他的手,感受到那颤抖变作痉挛。

周霆琛睁开眼,混沌的望着他,问道:“安逸尘,你怕么?”

“我怕什么?!”

他喘息着说:“毒瘾发作的时候,样子很不好看,很吓人,还说不定会伤了你……”

“你往常也没少伤我,我怕过?!”安逸尘立即打断他的话,取了帕子放进周霆琛口中叫他咬着。又将发抖的人搂紧了,准备帮他扛过这一阵。“没事。我是大夫。”其实对付毒瘾,他又能有几分能耐?他心里有数。伸手顺着周霆琛的背,感觉肌肉僵硬着,抽搐着,心也跟着收紧。又像是安慰对方,又像是对自己说的。“周霆琛,有什么话,过去再说。”

周霆琛已经是难受至极,安逸尘的举动就像良药敷在心上。这样倾心相对的时刻太难得,他也放任了自己,不再去想只是安逸尘的一时同情。只要有半分是真心,他就觉得熨帖。好多话就在舌尖,但实在扛不住毒瘾的啃噬,一句都吐不出来。他恨不能在此时清醒些,但拼了命,却仍是模糊。感觉就像骨头碎了,又在安逸尘怀里拼起来;皮肤烧毁了,又再安逸尘眼里一寸寸长好。

汗水连着安逸尘的睡衣都浸湿,半透的贴在身上。周霆琛唇角渗出了血,在安逸尘纯白的睡衣上染出朵妖艳的玫瑰。安逸尘感觉得到那有多煎熬,恨不能帮他分担一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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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12-0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