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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恭越衍生/主周霆琛*安逸尘/远尘】尘玉为琛(十一)

第十一章

安逸尘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。白花花的阳光在视野里打开,他下意识一摸身边,空的。

心刷的落了一截,转头望向厅里,看见男人披着他的风衣坐在桌前,才松了口气。

“你醒了?”周霆琛听见响动,起身走过来。

安逸尘这才看见他风衣下面竟然赤裸着上身,肩头绑着绷带,更显出紧实的肌肉线条。不觉脸上莫名一热,别开视线。

周霆琛恢复了些气力,风采也回来了不少。知道他在介意什么,勾唇笑了笑。“咱们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不少,安少爷还不习惯,真是腼腆。”

“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,好在也不耍流氓。”

周霆琛听见他活力盎然的驳嘴,心情更清爽了几分。“我的衣服脏的没法穿了,在你房里随意点,不算有伤风化吧?”

“我看你是身体好了,不穿衣服瞎跑,简直伤风败俗。”安逸尘别过脸。起身往衣柜去,准备给他找件衣服穿。周霆琛看准机会,凑上来,用健康的那手从身后把他的腰搂了。

安逸尘像被电了一下,麻酥瞬间窜了全身。顾忌着他的伤又不敢用力挣扎,羞愤的说他:“你干嘛!?你又……”

“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对我又搂又摸的,我吃了亏,得讨回来。”周霆琛把下巴放在他肩上,气息喷着他耳朵。

安逸尘急着要骂:“我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是你啊。”周霆琛话接的飞快,安逸尘说不过他,翻了个白眼。

懒得再浪费口舌,又顾念着他的伤,安逸尘便任由伤员抱了一会。取了件深蓝长衫,拍拍他的手,转过来扔给他。“穿这个吧。”

周霆琛低头一看,正是自己第二回在宁府见他那天,安逸尘穿的。

“我没见你穿过长衫,”安逸尘撇撇嘴,“你个子高,人精瘦,穿上多半好看。多一点文质,不然实在像个土匪。”

“土匪?”想不到他在安逸尘心里,还当上这个职位了。“好。”周霆琛接过来,一边穿一边说,“我像不像土匪,安少爷最清楚。”大概套上了衣服,又补充着:“只是我听说土匪,都是要劫点东西的。我没拿过安少爷半点钱银,财肯定是没劫过了。只剩下劫色……”他露出一点委屈看着安逸尘。“可我也没劫到过。”说着,叹了口气。“算了,我和安少爷做的全是亏本生意。”走过去冲着逸尘打开双手。“劫色就算了,只敢麻烦安少爷帮我系系扣子。”

安逸尘总不能顺着他争下去,难不成说他劫过色么,只好闷不吭声的帮他系好扣子。

一边系,周霆琛的手又没骨头一样搭在他腰间。“这长衫,我还是觉得你穿起来比较好看。”

安逸尘打了一下他的手。“为什么?你我个头差不多,你比我还有架子一点。”

周霆琛噙了坏笑,搭在他腰上的手点了点。“你屁股这里更饱满些。”

安逸尘一记怒瞪,这时候手里有枪的话,周霆琛早做亡魂去了。强压着火气,正打算着不要和他说话。周霆琛又突然正经起来,问道:“我这伤,还得养几天?要不要换药?”好像刚才那个流氓不是他一样。

安逸尘只好忍着气答道:“要。一日一换。少说得观察一周。”

周霆琛立即接上话:“可我自己换不了,你是大夫,伤是你看的,恐怕要多托你照顾几日了。”

安逸尘本来也是想管的——周霆琛是为了禁烟受的伤,救个民族英雄他义不容辞。加上曾经帮过他一回,这个人情老欠着也烦人。可是,又想起刚答应了宁致远……他皱了皱眉,摇摇头。

周霆琛看他不出声,心里也冷静了一点。“我毒瘾时常要发作,你要是觉得不便就算了。”

“不是。”安逸尘说话时微一低头,令人心静,“我可以陪着你。并不是这个原因。”

周霆琛只捡了愿意听的听,感到一阵惊喜。安逸尘就像寒冬里的晴阳,让他四肢百骸,肺腑,都热了起来。即便这阳光仍不专属于他,越走越近,就越发舒爽。

安逸尘感觉到周霆琛的眼光在看自己,本来顺顺当当就能说的原因,到了嘴角,却有些迟疑。“过几天,我就要搬回宁府去了。”

周霆琛神色暗了暗,没讲话。

“我也是有必须回去的缘由。”安逸尘也不知道为何要解释,着魔一样开了个头。

说完了有点后悔,在心里反复掂量着如何继续。抬头看看周霆琛,这时候,老老实实坐在床边上,等着他继续说。本就五官精致,迎着清晨的光,一点不凶恶。安逸尘收了视线,又低头看着桌面。

这时候,他心里依然没忘周霆琛是个流氓土匪。但这段日子以来,周霆琛做的事业,对他来说绝不是全无触动。加上经历了前一晚,已不再有从前的敌意。便把一直以来的疑虑问了出来:“先前你在宁老爷书房里问我的话,说好奇我的事,可是认真的?”

“我跟你说的话,没有不是认真的。”周霆琛并无戏谑之色。“只是有的安少爷不喜欢听而已。”

这对安逸尘来说不是简单的事情,正犹豫着,又听见周霆琛的声音。“我先前把命都交在了你的手上,只换你一件心事,安少爷绝不吃亏的。”

“我又怎么是怕吃亏的!?”安逸尘被他一激,立即接了话。

“那安少爷倒是说说。”周霆琛笑意未退,扬着眉。

话一出口,倒没了退路。这时候反悔,不知道周霆琛又要怎么挤兑他。安逸尘自暴自弃的想着周霆琛真是狡诈。跟他对话,就没有个好结果。

“说便说。”左右周霆琛与宁家也无利益关系。一个民族英雄,更不像泄密的人。安逸尘把心一横,把复仇的事,完完整整说了出来。

当周霆琛是个听客来的,可他却无法知道这听客心里的情绪。

周霆琛听着他的故事,表情一寸寸严肃。听安逸尘淡然的讲那些苦痛隐忍,他心疼得不亚于吃一记枪子。安逸尘把这么大的仇恨背在身上,恐怕从小到大,都没好好尝过仇恨之外的人情味道。想到自己也是早早没了母亲,惺惺相惜之外,更有了呵护的欲望。

他自问是冷静的人,情绪不容易被挑拨。但对着安逸尘,自控力一下子就变得溃不成军。原则防范什么的,也都跟着七零八落。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情深至此。

前段时间,收了他的信无比就雀跃;忙了好一阵子,没机会见他便天天想着;炸鸦片仓库,把性命都置之度外的时候,唯一一个舍不下的念头便是安逸尘;受了伤,最想见的又是他;等终于见到了面,竟比任何念想都美好,血肉模糊也好了七分。

忍不住望着低头说话的安逸尘,这时候仍浑然不觉的,开合着粉嫩的唇。半点没留心自己的意思。想想好笑,自己本该是最无情的人,现在这么丢盔弃甲,而对方还气冲冲的当他流氓土匪。甚至日防夜防,总想着一枪崩了他……自己也是犯贱,被人这么嫌弃,还想抱他亲他,看他高兴铁了心护他周全。

周霆琛忍不住露出一点无奈的笑意,黑鹰快意纵横的人生,无端端多出条软肋。

“你笑什么?”安逸尘不乐意了,自己为家仇烦忧,倒是可笑之事。

“不是不是。”周霆琛摇了摇头。“我以为自己见够了世界冷酷,命运弄人。没想到还有人陪我。”

“我才没想陪你。”安逸尘赌气的念了一句。

“那我陪你。”似乎是一句玩笑。却包含了周霆琛的真心——舍不得他再去为仇恨卖命,也清楚没人主宰得了他的人生。要是能做到相伴,已经足够。

“又胡说。”安逸尘走到窗边对着外面,让微风散了面上的热度。

周霆琛没有动,望着他清瘦的背影。低声自语:“我周霆琛言出必行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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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-12-06